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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楊林青設計的書】【楊林青設計的書】【楊林青設計的書】
  本版攝影/新京報記者 王遠征楊林青 1975年生於重慶,1999年畢業於清華大學美術學院視覺傳達設計系,畢業後工作於北京敬人工作室。2002年至2006年留學法國巴黎。回國後在北京成立工作室,從事商業和文化機構、出版物、雜誌的視覺規劃與設計工作,致力於中英文字體的媒介應用和圖形資訊交流研究。曾多次獲得“中國最美的書”、全國書籍設計藝術展覽最佳作品獎等書籍設計獎項。
  背著攝影包,楊林青回到了工作室。在此之前,我和攝影記者喝完了兩杯檸檬水,聊了聊中國好歌曲選手莫西子詩。
  從事書籍設計師工作之前,楊林青自認為“很靦腆”,坐定之後,他卻很快進入狀態,條分縷析,侃侃而談。如果換一個場景,不是在工作室,而是在大學教室,談興可能更為強烈。“我需要跟人溝通,讓人在短時間內瞭解我的想法,產生共鳴。”楊林青說。
  【同題問答】
  問:你認為最完美的快樂是怎樣的?
  答:真正做出一本好書。
  問:你最希望擁有哪種才華?
  答:我特別希望自己擁有寫作的才華,這比較頭疼,我很想寫東西。
  問:你最恐懼的是什麼?
  答:是……沒有。
  問:你最喜歡的一個詞是什麼?
  答:通透。這是一種人生境界,不容易。
  問:你最喜歡的一本書是什麼?
  答:沒有絕對喜歡的書,非要說嗎?
  問:你最喜歡的作家是誰?
  答:庫切。
  問:你最看重朋友的什麼特點?
  答:純粹。
  問:你最討厭別人的什麼特點?
  答:裝。
  問:你最珍惜的財產是什麼?
  答:就是知識。
  問:你最喜歡的職業是什麼?
  答:生活,我希望有一天生活就是職業,不是為了生活而去工作,工作也不是為了去追求生活。
  學校教育
  文字教育嚴重缺失
  1999年10月,新中國成立五十周年大慶。被譽為“日本設計界的巨人”杉浦康平,來北京舉辦展覽,與中國設計師展開交流。楊林青剛大學畢業不久,無所適從,“不知道要做什麼”,對於杉浦康平,卻“特別想去聽”,手裡沒有入場票,也硬著頭皮去了。
  在天倫王朝飯店門口,楊林青進退兩難。這時候,知名書籍設計師呂敬人迎面走過來,楊林青便去問他。“他並不認識我,但還是耐心地,在包里翻了半天,翻出一張票來。先不要說我在現場聽到了什麼,就是這個動作,讓我當時覺得,我要跟這個老師學習。”楊林青回憶說。
  經由呂敬人,楊林青慢慢入行,開啟了書籍設計生涯,剛從學校出來的初生牛犢終於“找到了一個自己喜歡的東西”。說到這裡,他話鋒一轉,話頭對準了學校教育。
  “設計方面對文字的研究,在我們的教育里比較缺失。”楊林青說:“事實上,在西方的整個平面設計教育領域,最重要的就是文字教育,告訴我們如何認知信息符號,怎麼成為一個好的駕馭者和建構者,在內容和讀者之間建立有效的溝通方式,不是閱讀和被閱讀的關係,而是有參與、交流、互動。”
  在楊林青看來,西方這一套文字系統,在中國印刷行業曾有保存。他研究發現,1937年一家權威的印刷月刊,明確記載了中文印刷與西方文字系統之間的關聯,1987年應該是最後一本鉛字工人用的印刷手冊,“也明確記載了這種關聯——技術上的體系關係”。數字印刷時代席卷而來,鉛字工人失業,與西方文字系統上的關係沒有得到延展,而在西方,這一切承續至今。
  楊林青熱切希望展開文字教育,讓學生瞭解文字、媒介,理解文字系統。下個月,作為清華大學美術學院的外聘教師,他將在課堂上作出嘗試。此前,他策劃、設計、出版了《字體傳奇》,一改國外版的經典範兒,這本書平易近人,他想讓更多人瞭解文字系統。
  歐洲游學
  用兩年時間“捏緊海綿”
  對於文字教育、文字系統的思考,與楊林青游學歐洲的經歷密切相關,甚至可以說,是“帶著一些問題去歐洲”。
  2002年,楊林青遠赴巴黎,出國之前,呂敬人對他說:“你應該像一塊海綿,捏緊了,放入水裡,再放開。”到了法國,他開始“清理”自己,清除一些在國內接受的東西,“不是說它們不好,而是會產生經驗進而干擾接下來的學習”。
  這期間,楊林青也瞭解別人學習西方的經歷。在一本雜誌上,他讀到了探討日本設計師安藤忠雄的一個專題,記者問日本人,很多人說安藤的作品太西化了,問西方人,他們則認為安藤的作品極有日本特色,表現出東方哲理。“這一下子把我點醒了,不要強調什麼中西,有必要強調中國結是中國的嗎?重要的是,他借用了西方的技術和材料,用對自己的文化的理解來完成空間的架構,這才是有價值的。”楊林青說。
  兩年後,他興奮地給呂敬人打電話:“我終於把海綿捏緊了,現在是放入水裡的時候了。”2005年,讀到了楊振寧發表的一個言論“《易經》影響近代科學”,其中談到了文字對人類思維和社會的深刻影響。“西方人說文字是平面設計的靈魂,我一直沒想明白,直到讀了楊振寧的這段言論,才想通。”楊林青說。
  此後,他開始關註文字教育,四處游學,拜訪了大量設計工作室。為了深入學習,他考試三次,考進了法國國家高等裝飾藝術學院,留學的最後一年時間,他才待在了學校。回國時,登記人員滿臉疑惑地問他:“前面三年,你都幹嗎去了?”
  文學書封
  無意拍攝凝成永恆
  楊林青回到了國內。現在,走進他的工作室,四處擺滿了他的書籍設計作品,其中多本獲得“中國最美的書”、全國書籍設計藝術展覽最佳作品獎等獎項。
  他喜愛攝影,常背著攝影包出去,隨意拍照,建立了自己的圖片庫。在法國留學時,他有一次爬上了埃菲爾鐵塔,朝下拍攝了一張照片:人如螞蟻,在地上行走。後來,設計阿乙的小說集《灰故事》時,這張照片成為了封面。“阿乙在書里把自己比喻成一隻鳥,從天空俯瞰人世間,而我這張照片的攝影語言本身就很文學化,二者很吻合。”
  類似的封面,還有很多,如曹寇小說集《生活片》封面上的那一堵斑駁的牆,勒克萊奇奧小說《逃之書》封面上的一抹暮色,保羅·喬爾達諾小說《質數的孤獨》封面上的一枚葉子。“你看這片葉子,是我隨意拍下來的,我簡單進行了處理,葉面上做了兩個人臉,它們雖然在一片葉子上,卻永遠朝向不同的方向,還有比這更加孤獨的嗎?這種處理方式是一種隱喻,而隱喻正是文學的手法,這就打通了與作者之間的關聯。”楊林青說。
  在他的設計中,“牆”還出現在了鐘鳴《塗鴉手記》一書的封面,該書獲選2009年“中國最美的書”、第七屆全國書籍設計藝術展覽最佳作品獎。楊林青覺得,這本書之所以勝出,可能與封面沒有太大關係,亮點在註解的處理上,“這些註解不是在頁尾,而在當頁最適合讀者閱讀的位置,既方便他們對應查閱,又能在查閱時短暫休息一下”。
  “當一次無意的拍攝遇到一本書,也可凝固成一種時間的永恆。”3月3日,楊林青在微博上寫到。採訪時,他說:“我不想去解釋,解釋起來就沒意思了。”說完,笑了起來。
  新京報記者 吳亞順  (原標題:像一塊海綿,捏緊,入水,放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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